佛光禅师为了推动佛教的发展,创办了许多佛教的事业,弟子们为了达成禅师的理想,很努力地向信徒劝募,鼓励信徒布施做功德。
有一次佛光禅师出外弘化回来,弟子们竞相来向禅师报告个人劝募功德的成绩,弟子普道很得意地说:“师父!今天有一位大施主,布施了一百两银子,他说,作为我们兴建大雄宝殿的基金。”
弟子普德听了,也报告说道:“师父!城内的陈居士来拜望您,我带他巡礼各处的殿堂,他奉献给我们全年的道粮!”
寺中的香灯师、知客师等都向佛光禅师说明信徒的喜舍发心,只见佛光禅师皱起眉头,制止大家发言,并开示弟子们说道:“你们大家都辛苦了,可惜化缘太多,没有功德!”
大家不解,问道:“为什么化缘多反而不好呢?”
佛光禅师道:“把钱财储存于信徒,让信徒富有起来,佛教才能富有!不可经常要信徒捐献这个功德,赞助那项佛事,杀鸡取卵,何其愚痴!等到有一天信徒们不胜负担,佛教还有什么护法长城呢?”
佛光禅师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言语,实在值得大家玩味与深思!佛教所云布施,要在“不自苦,不自恼”的原则下进行,而且布施者应该细水长流,不可硬性募化。
学佛之人,如果有禅,不但为自己想,更为别人想,哪里能说禅者只重悟道,不重慈悲呢?
临济有一天去拜访达摩灵塔,守塔的和尚问:你是先拜佛,还是先拜祖呢?
临济说:佛和祖,我都不拜!
塔主觉得不可思议,又问道:佛和祖,跟你究竟有什麽冤仇啊?
临济这一次却只字末答,径自拂袖而去!
后来临济禅师回到住处后,告诫学僧:如今学习禅道的人,且要自信,莫向自己之外去寻觅什么;如果一个人求佛,便失去了佛;求道,便失去了道;求祖,便失去了祖。求道者,如果想证悟到真理,就决不要受任何人的迷惑!向里向外,逢着便杀。逢佛杀佛,逢祖杀祖,逢罗汉杀罗汉,逢父母杀父母,逢亲眷杀亲眷,。只有这样才能解脱,不被外物拘束,自由自在。
在唐代的时候,有一位行为奇异的禅师,他不住在寺院里面,也不住在其他的庵棚洞舍里,而是住在树上,搭一个像鸟窠一样的空中窝棚修行,久之,大家就叫他鸟窠道林禅师。虽然他行为上惊世骇俗,但禅法修行上却是非常了得。
一天,当时的名诗人白居易慕名前去探望鸟窠禅师,他看见禅师一如既往的端坐在树杈间的巢窠里,全然不管树下尘世的烦嚣,就故意问:禅师住在树上,是不是很危险啊?
鸟窠禅师回答说:太守,你的处境才是非常危险的啊!
白居易听了不以为然,就反问道:我是朝廷命官,又没有做什么违反朝廷律条的事情,会有什么危险啊?
鸟窠说:薪火相交,纵性不停,怎能说没有危险呢?
鸟窠禅师的意思是说,你在官场中沉浮,处处充斥着勾心斗角、争权夺利的事情,怎么不是处境危险呢。
白居易听后半天无语。想想自己在官场中听闻和经历的事情,当然是这样的。但这样的危险却是仕途上在所难免的事情,也只好承受。于是,就转了个话题又问:请问和尚,如何是佛法大意呢?
鸟窠禅师答道:很简单啊,就是八个字,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!
白居易听了,嘴角露出一丝轻笑。他也是个参究佛法,悟性很高的佛门在家弟子,这八字偈语是再熟悉不过的了,佛门中人,谁不知道,那个不会讲说?
他以为行为古怪的鸟窠禅师会对自己说些不同寻常的深奥道理,不想竟然也是如此平常,就感到很失望,因此就对树上的禅师说:这是三岁孩儿也知道的道理么。
鸟窠禅师在树上听了,慢悠悠的道:三岁孩儿虽然懂得,八十老翁却不一定就能做到。
真是看似寻常,实则真理的一声棒喝。
诚拙禅师在圆觉寺弘法时,法缘非常兴盛,每次讲经时,人都挤得水泻不通,故信徒间就有人提议,要建一座较宽敞的讲堂。
有一位信徒用袋子装了五十两黄金,送到寺院给诚拙禅师,说明是要捐助盖讲堂用的。禅师收下后,就忙着做别的事去了,信徒对此态度非常不满,因为五十两黄金,不是一笔小数目,可以给平常人过几年生活,而禅师拿到这笔巨款,竟连一个“谢”字也没有,于是就紧跟在诚拙的后面提醒道:“师父!我那袋子里装的是五十两黄金。”
诚拙禅师漫不经心地应道:“你已经说过,我也知道了。”禅师并没有停下脚步,信徒提高嗓门道:“喂!师父!我今天捐的五十两黄金,可不是小数目呀!难道你连一个‘谢’字都不肯讲吗?”
禅师刚好走到大雄宝殿佛像前停下:“你怎么这样唠叨呢?你捐钱给佛祖,为什么要我跟你谢谢?你布施是在做你自己的功德,如果你要将功德当成一种买卖,我就代替佛祖向你说声‘谢谢’,请你把‘谢谢’带回去,从此你与佛祖‘银货两讫’吧!”
“风幡之议”是禅宗公案名,说明万法唯心,境随心转之理。
传说五祖弘忍当年传衣钵于六祖时曾告诫他说:“你此去南方,佛法难起,可暂作隐居,待机缘成熟时再说法行化。”惠能回广东曹溪后,隐遁于四会、怀集之间,终日与樵夫走卒为伍,直到十余年后,方行法教化。而其开始说法的契机则与风幡之议典故有关。
仪凤元年(公元676年)的一天傍晚,惠能来广州法性寺。法性寺是岭南的大丛林,古来从南海飘洋上岸的印度和尚,或是从海路赴印度取经的我国高僧,大都曾在该寺停留过。据传公元五世纪初曾有位叫求那跋陀罗的印度高僧曾在该寺预言:两百五十年后将有肉身菩萨在这里受戒出家。七十年后,印度高僧真谛从印度带来一株菩提树栽在寺中,并预言:一百七十年后将有肉身菩萨在这颗菩提树下弘扬佛法,普渡众生,并刻石立碑。
大雄宝殿外几面幡旗迎风招展,殿内印宗和尚正在讲《涅槃经》,周围数百名僧俗雅雀无声地听着。惠能蹑手蹑脚地进了殿内,坐在殿内不起眼的角落里。
忽然一个僧人站起来指着殿外的幡旗问印宗和尚:“师父,外面飘动着的幡旗,你说是风吹着幡动,还是幡自己动呢?”
另一个僧人站起来回答道:“这还用问,当然是风吹幡动,假若没有风,幡不就一动不动了吗?”
第一个僧人反驳说:“不对吧,就该是幡自己动吧!因为动性在幡而不在风。”
第二个僧人说:“既然动性在幡不在风,那么没有风时幡为什么不动?幡旗既然有风才动,还说什么动性在幡不在风?”
第一个僧人说:“照你的说法动性能在风啦,那我问你为什么风吹大殿,大殿却不动呢?所以贫僧认为动性在幡不在风。”
这时殿里的僧俗也各执一词地辩论起来,有人认为是幡动,有人认为是风动。正当大家争论不已时,惠能站起来说:“你们别吵了,弟子认为既不是风动,也不是幡动,而是二位师父的心在动。首先,宇宙万物是因我人自心而显现,若一个不能听、不能看、不能想、无知无觉的人能感觉到风幡及山河大地的存在吗?这个心就是人人本具的觉心、佛性,能生万物,能造万物。风也好,幡也好,乃至山河大地都是我人觉心、佛性的显露,都含摄在我人觉心、佛性当中。因此,不是风动,不是幡动,而是二位师父的觉心、佛性在动。”
此语一出,惊倒四众。印宗大师站起来,向惠能深深地行了一礼,便问:“行者一定是个高人,听说五祖大师的衣钵已经南传,行者莫非就是得此衣钵的人?”
惠能点点头。印宗说:“行者果真是六祖大师,请受弟子一拜。”
惠能连忙说:“佛门规矩只合在家礼拜出家,没有出家礼拜在家的道理。”
印宗和尚说:“佛门也讲早得度者为尊,你既然是一代祖师,我等理当顶礼膜拜。还请大师就座,并出示衣钵,好让我等焚香礼拜。”
印宗和尚等欢喜赞叹,遂在法性寺菩提树下为惠能剃发,又礼请智光律师为惠能授具足戒,当时的四众皆投惠能门下,成了禅宗弟子。
禅宗祖师认为:万法不离一心,心生法生,心灭法灭。心是人人本具的,在凡不减,在圣不增,同时又是大而无外,小而无内的,遍虚空、满法界,一切有形无形事物,皆由心显现,但是其本体却是无形无像,无在而无不在,无为而无不为。傅大士云:“有物先天地,无形本寂寥,能为万物主,不逐四时凋。”此物即心,他先天地而生,充满时空,但又寂寥无形,不能求之于时空之中。《金刚经》云:“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。”《心经》云:“无智亦无得。”无智是超越知见,无得是超越形象。自性不是一切形象,但不离一切形象。傅大士云:“未有无心境,曾无无境心。境忘心自灭,心灭境无侵。”一切形象皆由心造,心亡则境自亡。一切形象皆生于心,心外更别无可见之形象,《六祖坛经》所云:“不是风动,不是幡动,仁者心动”即说明此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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