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难陀尊者于清晨着下衣,持钵与大衣,入沙瓦提城乞食,他见生闻婆罗门驾一辆驷马轻车出城,全然白色:白马、白缰、白车、白座、白鞋,甚至摇着白扇。人们见之,纷纷说到:“好一辆梵天之车!这辆才像是梵天之乘。”
阿难陀尊者乞食归来向世尊报告此事,并问:“世尊!在此法与律之中,可有梵天之乘?”
“阿难陀!有的。”世尊说:“八支圣道可称为『梵天之乘』、『法乘』、『战场上无上之胜利』;因为八支圣道的每一支,皆能究竟弃除贪、嗔、痴。”(S.45:4)
“(孩子从入胎到出生到长成青年)他的感官成熟,具足五欲,渐生五欲之情,甚而于其中恣意纵情:由眼所识、所欲、所爱、所好,随欲而激情于色;由耳所识之声,由鼻所识之香,由舌所识之味,由身所识之触,也是如此。
“眼见色、耳闻声、鼻嗅香、舌尝味、身受触、意知法,对悦意者,人则贪逐它,对不悦意者,人则嫌恨它。于身未确立正念而住于劣恶心,而且不如实知心解脱与慧解脱,因此无法使恶不善法灭尽无余。他如是随于亲疏,当感受乐、苦或不苦不乐等任何感受,他便生起喜爱,肯定并接受它,如此做时而生欢喜。欢喜于这些感受就是取;以取为缘而生有;以有为缘而生生;以生为缘而生老、死、愁、悲、苦、忧、恼。如是有全苦蕴之集。
“今有如来出现于世,应供、等正觉者、明行足、世间解、无上士、天人师、佛、世尊。他对诸天、魔王、梵天、沙门、婆罗门、国王与人民的世界宣称,他已自知、自证。他所教之法,不论是文字或义理上,不论是初、中、后,都是善妙的。他所宣示的梵行,是究竟清净而圆满的。
“或有在家居士,或其子,生于某族姓家,听闻其法。听闻佛法后,于如来生信。以此信心,作如是思惟:『在家的生活杂乱、不洁;出家的生活宽广无羁。在家要修如光辉真珠般圆满清净的梵行,谈何容易?我何不剃除须发,着袈裟,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呢?』”
“彼于后,或舍小财物,或舍多财物,或舍小亲族,或舍多亲族,他剃除须发,着袈裟,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。
“出家而应学习比丘所具足之生活规定,他舍杀生,放下刀杖,温和、善良,慈悲一切众生而住。他舍不与取,唯取人施舍之物,对得到的感到知足,以不偷盗净化自己而住。他舍非梵行的生活,独住而过独身的生活,离淫欲之在俗法。他舍妄语,离妄语而为说真实语者,说真实语,可得信赖,可得依靠,不欺世间。他舍两舌语……舍粗恶语……舍绮语……应说话时说话,堪供记载,他所说均是理正、义明且与善有关的 。
“他离伤害种子类与植物类。他一日一食,夜不食而离非时食。他离观歌舞、音乐、演艺等。他离挂花蔓、以涂香庄严,以涂油粉饰;离高广大床;离受金、银、谷物、生肉、女人与童女、女婢与男仆、绵羊与山羊、鸡与豕、象、牛、牡马与牝马、田园与土地;离为人差使;离买卖;离诈秤称、货币、度量;离诈欺、行骗、诈取、奸诈;离使人残废、执行死刑、监禁、掠夺与暴行。
“他的衣以蔽体为足,食以果腹为足,全部所有,常随其身,如鸟欲飞,依其二翼。具足圣者之戒行,他感到清净无瑕之乐。
“当眼见色时,他不见有任何相与特征。若未防护眼根,贪、忧之恶不善法将侵袭其心;他修习律仪之法,防护眼根,注意防护眼根之作用。(当耳闻声、鼻嗅香、舌尝味、身受触、意知法时,亦是如此。)具足圣者之根律仪,他感到清净无染之乐。
“他变得完全正知于前后往返的动作中……以及在静默中。
“具足圣者的戒行、圣者的根律仪、圣者的正念与正知,他退隐入寂静之处——山林、树下、山岩、山峡、山洞、冢间、丛林、露天处与稻草堆。食后从行乞归来,他结跏趺坐,置身端正,系念于面前。
“他舍世间贪欲,离贪欲心而住,从贪欲以净其心。他舍嗔恚与憎恨,住于不嗔恚心,为一切众生的利益而发慈悲心,从嗔恨与憎恨以净其心。他舍昏沉睡眠,离昏沉睡眠而住,有洞察力,正念、正知,从昏沉睡眠以净其心。他舍掉举恶作,不掉举恶作而住,内有寂静心,从掉举恶作以净其心。他舍疑,离疑心而住,对不善法不再犹疑,从疑以净其心。”(M.38)
“若一男子借财以创事业,在事业成功,偿清借贷后,仍有盈余以供养妻儿;思惟至此,他欢喜悦乐。又若一男子害病,苦痛不堪,食不养身,体弱无力,但终获痊愈,恢复体力。又若一男子身陷牢狱,终得平安释放,资产无损。又若一男子身为奴仆,不得自主,唯仰他人,无行动自由,但终获解放,得以自主,有行动自由。又若一男子携带财物,行于沙漠,得以越之,不受损失;思惟至此,他欢喜悦乐。同样地,对比丘而言,未舍断自身五盖,犹如负债务、疾病、牢狱、奴仆与沙漠之途;舍断自身的五盖后,他便如无负债,重获健康,脱牢狱苦,得自由身,入安全地。”(M.39)
“舍断覆盖心性令智慧微弱的五盖,远离欲贪,远离不善法,他成就并住于初禅……二禅……三禅……四禅。
“当眼见色、耳闻声、鼻嗅香、舌尝味、身受触、意知法时,不贪逐悦意者,不嫌恨不悦意者。他于身已建立正念,以无量心而住,如实知心解脱与慧解脱,因此使恶不善法灭尽无余。他如是舍亲疏,当感受乐、苦或不苦不乐等任何感受,他不生起喜爱,也不肯定或接受它。当他如此做后,对诸受的欢喜随即灭尽,欢喜灭则取灭,取灭则有灭,有灭则生灭,生灭则老、死、愁、悲、苦、忧、恼灭。如是有全苦蕴之灭。”(M.38)
方法
“若有人欲得蛇,见一大蛇,不得其法,误执蛇身或蛇尾,蛇返身咬之,他因此而受死或受将死之苦。何以故?因他捕蛇不得法故。同样地,有迷途者学法,不以慧究明其意义,也不喜于静思其义,反以之作为挑剔别人与反驳批评的工具,不明学法之目的,以误取其义故,反造成长久的伤害与痛苦。但若人欲得蛇,见一大蛇,以叉具擒之,执蛇之颈,蛇虽可以身缠蜷其手臂或四肢,他既不会受死,也不受将死之苦。同样地,某族人学法,以慧究明其意义,也喜好静思其义,不以之为挑剔别人与反驳批评的工具,深明学法之目的,以明了其义故,而致得长久的利益与安乐。”
“诸比丘!若有旅人见大水流,此岸危险且恐怖,彼岸安全而无恐怖,但无船、无桥可渡。思索之后,他捡拾草枝、树干、树枝、树叶,系成一筏,浮在其上,手脚并用,努力划动,终得安渡彼岸,达彼岸后,他想:『此筏甚为有用,助我得渡;我何不将它顶在头上或负于肩上,随我而行?』如此,他对此筏所做得当否?”
“不然,世尊!”——“他当如何做呢?若在得渡后,他想:『此筏甚为有用,以其助我得渡故,我何不将它托至干地,或任其飘流,以便我可随意而行?』如此,他对此筏便作了得当的处理。如此,我示汝之法正如筏,为得渡故,非为执取。诸比丘!当你明白筏喻,便知(乃至善)法尚应舍离,更何况恶法。”(M.22)(浓缩)
目的
“贪、嗔、痴的止息,是无为、究竟、无漏、真谛、彼岸、微妙、极难见、不衰、永住、不分解、不可见、寂静、不死、无上、安泰、安稳、爱尽、不思义、稀有、无灾、无灾法、涅槃、无损(不害)、离欲、清净、解脱、非住、岛屿、庇护所、港湾、皈依处、彼岸。”(S.43:1-4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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